Читаем Иллюзия бессмертия полностью

子身上。关键时候谁跑?贼跑。失踪不说明失踪,说明刘跃进才是真正的贼。

明白谁是贼的时候,贼却失踪了。这时不但严格老蔺等人后悔,“智者千虑

调查所”的调查员老邢也后悔;不但他们后悔,连被打的青面兽杨志也后悔。

找贼找了一圈,真正的贼,原来就在自己身边。严格埋怨老邢:

“贼都找着了,又让他跑了,这叫不叫智者千虑?”

老邢叹口气:

“叫。”

又说:

“真没想到,一个厨子,这么沉得住气。”

又劝严格:

“事到如今,着急也没用,我再慢慢找。”

严格气得差点儿哭了:

“事到如今,还不着急,等他把盘弄到不该弄的地方,着急也晚了。”

这时怪自己,找侦探彻底找错了人。老蔺知道 U 盘在一个厨子身上,

厨子失踪了,着急又与严格不同。两人约在午后三点,“老齐茶室”见面。严

格先到,“老齐茶室”夜里热闹,午后三点,格外清静。老齐也不在。老齐夜

里照顾生意,白天在家读经。但据老齐老婆说,没见他白天读过经,就是在

家睡觉。老齐说:

“困了就睡,也是得道之理呀。”

接着老蔺来了,两人在一雅间坐下。老蔺先感叹“失控”,又说:

“厨子失踪,也是件好事。”

看严格有些吃惊,老蔺:

“起码知道 U 盘没在别人身上,在一厨子身上。在一厨子身上,总比

在别人身上好。”

严格听明白了,点头。老蔺又感叹:

“惟一的问题,不知道这厨子看过这 U 盘没有?你太太说,这 U 盘没

密码。如没看,还是 U 盘的事,如看了,就不光是盘的事,就成了人的

事。”

这一层严格倒没有想到;经老蔺提醒,出了一身冷汗。先是愤怒自己

的老婆:

“真没想到,她敢背后这么搞我。”

一掌劈在桌子上:

“真想一刀劈了她。”

待绪平定下来,才说:

“一个厨子,想他不懂 U 盘。”

老蔺:

“别心存侥幸,还是做好另一手准备。”。

严格擦着头上的汗,点了点头。突然说:

“既然来了老齐茶室,咱把老齐喊来,让他看一看?看这厨子跑到哪

里去了,丢的东西何时能找回来?”

老蔺摇头:

“老齐那些鬼把戏,是骗没事人的。有事,找他没用。这事已经弄得

全天下都知道了,就别让老齐再掺和了。”

严格又点点头,这时佩服老蔺:

“你比我强,遇事想得比我全面,也比我深。”

老蔺叹息:

“强什么呀,亡羊补牢,就不叫强。强的人,早把羊杀了,蹲着啃羊

骨头呢。贾主任苦恼的,就是这个。”

这时告诉严格一个消息,五天前,贾主任出国了,去了欧洲,再有五

天回国。在贾主任回来之前,两人一定要把这厨子找到,把 U 盘拿回来。上

次给严格规定十天,再放宽五天。届时如再找不到,要么事了,大家一块儿

完蛋;就是事没,届时他也做不了主了,就看贾主任怎么想了。闻知贾主任

出国了,严格吃了一惊,以为贾主任出去避这风头,但他这想法,被老蔺看

出来了,老蔺止住他的想:

“主任不是避这风头,是避另外的风头。”

又说,严格找调查公司也不靠谱。不是事不靠谱,事到如今,人靠不

住;人靠不住,找到这盘,还不如没找到。事闹到这种地步,就得亲历亲为,

就像厨子丢包,自个儿亲自上街找一样,找着找着,不就捡了个包吗?这时

问:

“人来了吗?”

严格:

“来了,在我车里候着呢。”

接着打了个电话。片刻,严格的司机小白,带进来两个人。一个是任

保良,一个是韩胜利。韩胜利受曹哥之托,到建筑工地找刘跃进,刘跃进失

踪了,韩胜利却被任保良扣下了。因任保良也在找刘跃进。任保良找刘跃进

不是又要跟他计较挑唆民工闹事的事,而是严格知道 U 盘在刘跃进那里,刘

跃进失踪了,便把任保良叫去,让他两天之内,找到失踪的厨子。找到厨子,

马上给他打工程款,找不到厨子,就把任保良换了。任保良的厨子,拿了严

格家的东西,任保良也有责任。但一个大活人,突然丢了,哪里找去?是仍

藏在北京,还是跑回了河南老家,或是去了别的地方,任保良也猜不透刘跃

进的去向。连去向都猜不透,何论找?正焦躁处,韩胜利自个儿撞了过来,

也在找刘跃进,任保良便把韩胜利扣下了。扣人并不是向韩胜利要人,刘跃

进不是韩胜利放跑的;韩胜利也在找他;但任保良认为,刘跃进当厨子的时

候,与这个韩胜利过从甚密,韩胜利是个贼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刘跃进

人本老实,就是跟他学坏的。给食堂买菜的时候,学会了做手脚,后来展成

公然偷严格家的东西,韩胜利对这事也负有责任。全忘了刘跃进并没偷东西,

瞿莉那包,刘跃进是捡的。任保良又认为,既然韩、刘是一种人,鼠有鼠道,

贼有贼心,韩胜利肯定比他更能猜透刘跃进的心事,更能摸得清刘跃进的去

向。全不知韩胜利也不知刘跃进是咋想的。八天前,知道他丢了个包;刚才

在曹哥鸭棚,知道他又捡了个包;到了建筑工地,才知道刘跃进失踪了;知

道的还没有任保良多。但被任保良逼着,韩胜利蹲在地上想了半天,突然说:

“我知道他藏在哪儿。”

任保良一阵惊喜:

“带我去,抓住他,给你一千块钱。”

听说任保良给钱,韩胜利又吃了一惊。一千块钱不算什么,曹哥那里,

找到刘跃进,消除的债务是一万六千块,但因为一个刘跃进,开始四处有人

给他送钱,令韩胜利没有想到。当初刘跃进欠他三千三百块钱,加上利息,

三千六百块钱,他天天找刘跃进,只要回二百,没想到刘跃进一失踪,三千

四百块钱之外,开始有人给他送钱。失踪的刘跃进,倒给他带来了财运。也

算祸兮福焉。这比偷东西合算多了。同时知道,失踪的刘跃进,已不是他认

识的刘跃进,过去刘跃进是只虾米,现在变成了一条大鱼。虾米变鱼并不是

因为刘跃进,而是因为他捡的那个包。自己偷东西这么多年,咋就捡不着这

种包呢?接着又动了心思,既然刘跃进是条大鱼,就不能轻易送人,一千块

钱,打不动韩胜利,韩胜利又做出为难的样子说:

“我也就是这么一说,找到找不到,还难说呢。”

死活不去。任保良看出韩胜利在吊腰子,又往上涨了一千块钱。韩胜

利还是不去。任保良又怀疑韩胜利真是那么一说,并不知道刘跃进的去向,

在这里诈钱。韩胜利抬腿要走,任保良又担心他真的知道,便不放他去,把

这况,打电话告诉了严格。严格把这况又告诉了老蔺。老蔺倒重视这个况,

要跟这人见上一面。严格便让司机小白,来接任保良和韩胜利,径直把他们

拉到了“老齐茶室”。先在车里待了半个小时,小白接了一个电话,便把他们

带进茶室。韩胜利和任保良,都是头一回来喝茶的地方。待拉开一雅间门,

小白回去了,韩胜利看到里面坐着两个人。这两人韩胜利都不认识,一个胖,

一个瘦,都戴眼镜。从穿戴,知是上等人。任保良似认识其中那位瘦子,指

着韩胜利对那人说:

“严总,就是他,一开始说知道,后来说不知道,我看他欠揍!”

又说:

“几天前,他还天天来找刘跃进。”

又说:

“刘跃进过去不偷东西,自从接触他,就学坏了。”

韩胜利马上跟任保良急了:

“你认错人了吧?刘跃进偷不偷东西,我不知道,我从来不偷东西。”

任保良也火了:

“咦,你们河南人中,谁不知道你是个贼?你不偷东西,咋被人打

了?”

两人戗在一起。严格止住任保良:

“你回去吧,没你事了。”

把人带到,自己反倒出局了,任保良有些尴尬。但严格说让他走,他

又不敢不走,磨磨蹭蹭,出了雅间,还不死心,又扭头说:

“严总,那工程款……”

严格皱了皱眉:

“下个星期,准打给你。”

任保良才走了。这时戴眼镜的胖子招呼韩胜利,让他坐在他的身边,

和蔼地问:

“你跟刘跃进是好朋友?”

韩胜利头一回到这种环境,手脚有些无处放。但他听出,这两人也在

找刘跃进,心里算出,这是第五拨找刘跃进的。而且他们是上等人。看来这

事儿更大了。看来刘跃进不但是条大鱼,还是条鲨鱼。事儿小韩胜利不怕,

事儿一大,韩胜利反倒害怕了。本来能找到刘跃进,现在往后缩了。韩胜利

开始装傻:

“你们别听任保良胡说,我跟刘跃进熟是熟,但不是朋友,是仇人,

他欠我钱。”

那胖子笑了:

“仇人好哇,找起仇人,比找朋友起劲。”

韩胜利一愣,没想到这人有话在这里等着他。韩胜利明白,自己说不

过人家。只好说:

“刘跃进躲在哪里,真不跟我商量。”

那胖子没理这茬儿,径直说:

“找到他,把一包偷回来,只要包里的东西齐全,给你两万块钱。”

两万块钱,又比曹哥销债的一万六千块钱要多。但第三回有人给钱,

韩胜利就不敢要了。不敢要不单是怕事儿越闹越大,引火烧身;而是收人钱,

就要替人消灾;他怕应下这事,找不到刘跃进;虽然想着刘跃进会躲在哪里,

但并不敢料定;应下不该应的话,拿了不该拿的钱,回头都要付出血的代价;

就像在魏公村偷了不该偷的东西一样;在这上头,韩胜利是有教训的。比这

些更重要的是,寻找刘跃进,一开始他是为了曹哥;曹哥既给他消了灾,找

到刘跃进,还会给他销债;曹哥鸭棚里的人,对韩胜利来说,比这几拨人更

不好惹;这就不单是钱的事了;他不敢一女许两家。但话赶到这儿了,当着

这两人的面,韩胜利又不敢说不找;面前这两人,也不像好惹的;他便想出

一个退路:

“找是可以找,按道上的规矩,得先交一万定金。”

韩胜利以为他们会拒绝,过去素不相识,今天头一回见面,担心韩胜

利骗他们;他们一拒绝,就给韩胜利一个脱身的借口;没想到那个叫严总的

瘦子,马上拿过提包,从里边掏出一沓整钱,扔给了韩胜利:

“两天偷回来,除了补另一万,再给你一万奖金。”

韩胜利傻了。过去傻是欠人钱,如欠新疆人的钱;现在傻是人给钱。

欠人钱让人骑虎难下,谁知人给钱也会让人骑虎难下。

第二十八章 老齐

事谈完,老蔺最后一个离开“老齐茶室”。韩胜利先离开,老蔺与严格

紧接着也离开了。两人走到楼口,老蔺说:

“你先走,我去趟厕所。”

严格下楼,老蔺进了厕所。进厕所却没撒尿,而是掏出手机,拨了一

个电话,只说了两个字:

“跟上。”

也不知是让对方跟上严格,还是跟上韩胜利。挂上电话,这才撒尿。

哩哩啦啦,没撒出多少。出厕所,正好碰上老齐。老齐刚从家里来店里,趿

拉一鞋,睡眼惺忪,手里拿着一卷书。老蔺以为是一卷经,近前看,却是一

卷《红楼梦》,线装罢了。老齐法号叫“绝尘”,法师本该看经,怎么看上了

这种尘世的闲书?但他顾不上纠正老齐这个,刚才严格提出,既然来到老齐

这里,贼和 U 盘去了哪里,该让老齐看看,被老蔺止住,现在剩下老蔺一个

人,老蔺突然又想问问。老蔺拦住老齐,拉他进了雅间,说正在找一人,找

这人,为找一东西,让老齐看看,这东西可能找到?老齐的睡眼看了老蔺一

下,随口说:

“俗话说得好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一个东西,不找也罢。”

老蔺想笑,“色”“空”这话,是俗话吗?但正色说:

“老齐,没跟你开玩笑,这东西一定得找。”

老齐又看了老蔺一眼,又似随口说:

“事很快就会结束。”

虽知老齐又在胡说,但听说事很快就会结束,老蔺心里还是轻松一大

块。这才叫病急乱投医。当时以为老齐是胡说,老蔺问他,也是解个心病,

待到事真的结束时,老蔺再想起老齐的话,突然出了一脊梁凉汗。碰巧他手

里拿着一卷《红楼梦》,老蔺又想起《红楼梦》里的一句话,知道世上一切

事,皆非凑巧。或者,皆凑巧。

第二十九章 刘跃进

刘跃进被曹哥鸭棚的人捉住了。曹哥能捉住刘跃进,并不是韩胜利的

功劳。刘跃进失踪了,能不能找到刘跃进,韩胜利心里既有底,又没底。如

刘跃进还没离开北京,韩胜利知道他会躲在两个地方,不在这里,就在那里,

心里有底;如刘跃进离开北京,天下大得很,不知他会跑到哪里去,心里就

没底。但韩胜利这头应承了曹哥,那头应承了严格和老蔺,一手托两家,没

找刘跃进,先愁找到刘跃进之后,把他送给谁,开始骑虎难下。但两头都逼

得紧,又不敢不找,只好走一步看一步,权当刘跃进不会离开北京,先后去

这两个地方寻找,待找到,届时送给谁,再见机行事。

头一个地方韩胜利能想到,别人也能想到,就是“曼丽发廊”。刘跃进

丢包之前,韩胜利来跟刘跃进要账,如刘跃进不在工地食堂,韩胜利穿过一

条胡同找过来,刘跃进准在“曼丽发廊”。当时韩胜利揣想刘跃进是否已与这

廊的老板娘上过床。要账之余,察观色,断定两人并没有上床。其实也不用

察观色,男的总往女的处跑,就证明两人没事,如已经有了事,事就会倒过

来,该这女的寻男的。心里还笑刘跃进白搭工夫。正是因为这样,韩胜利又

断定刘跃进不会躲在这里。一是这里离建筑工地太近,过去刘跃进天天往这

廊跑,大家看在眼里,躲在这里太明显,刘跃进不会这么傻;二是刘跃进和

这女人的关系没到那个份儿上,遇到这种事,就是想躲,女人也不让他躲。

但事又不能以常理论,为保险起见,韩胜利还是决定去“曼丽发廊”一趟,以

探虚实。韩胜利离开“老齐茶室”,先坐地铁,又倒了三趟公交车,到了北京

东郊,来到“曼丽发廊”。因是傍晚,大家该吃晚饭,店里没有客人,马曼丽

也不在,就剩下洗头按摩的胖姑娘杨玉环,把两条胖腿搭到理台上,身子躺

在理椅上,摁着手机在短信。店里很平静,并没有异常。但韩胜利多了个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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