Читаем Иллюзия бессмертия полностью

又出了一身冷汗:过去十多年中,瞿莉连连流产,不知是不是故意的。如果

是故意的,她早就做好了跟严格分手的准备不说,另一个心思就更毒了:不

与严格共有后代;或者:让严格断子绝孙。还有一种可能,她流产流下的,

是不是严格的孩子呀?会不会是死去的那个公司副总的呀?越想越怕,最后

感叹:世上最近的人,往往可能是最恶毒的人;就像出了车祸的那个副总,

你最信任的人,往往就是定时炸弹一样。

也是物极必反,两桩生意做过,严格心里倒安稳了。世上就剩下自己

一个人,这人倒清爽了。与老蔺达成协议,严格带着老蔺,便去严格家里取

U 盘。U 盘并不放在严格现在的住处,严格现在住在郊区马场,严格高兴时

爱跟马在一起,烦恼时,也爱跟马在一起,马总比人有道德。U 盘放在城里

的住处,好久不住的贝多芬别墅。贝多芬别墅的钥匙,不在严格手里,在瞿

莉手里。本来严格手里也有一套钥匙,前年夏天,严格与一电影演员在里头

鬼混,被瞿莉抓了个正着。瞿莉大闹之后,便将这房子的门锁给换了。严格

又感叹,瞿莉的背叛,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。正是因为这样,严格便把这 U

盘,这天大的秘密,放到了这里,放到了瞿莉和别人想不到的地方。那天去

放 U 盘,是趁没人的时候,悄悄拨开后窗户,从窗户翻进去的。去自己家,

倒像是做贼。但现在带着老蔺,就不好翻窗户,于是开车接上瞿莉,一块去

了贝多芬别墅。再与瞿莉见面,两人生意已经做过,马上要成陌路人了,倒

显得客气许多。到了贝多芬别墅,瞿莉上楼去了卧室,严格在楼下给老蔺收

集 U 盘。U 盘一共有六个备份。别墅里是木地板,六个 U 盘,分别藏在客厅

几块不同的木板下。大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,并不知道脚下藏着这么大的秘

密。看严格撅着屁股,趴在那里用改锥起地板,老蔺不禁笑了:

“你可真成。”

严格拿出 U 盘,又将木板一块块放回。走到窗户下,按一藏在窗台下

的按钮,窗下一块桌面大的墙开了,原来是块假墙,从里面又拿出一笔记本

电脑,连同那六个 U 盘,全部放到了茶几上:

“所有的,都在这儿。”

老蔺又面无表:

“是不是所有,那是你的事。”

又说:

“贾主任常说,钱是小事,做人是大事。”

严格刚才折腾半天,又出了一头汗。这时擦着头上的汗:

“这是大道理,我懂。”

又显得有些狼狈。但还没等严格懊恼,楼上传来瞿莉一声尖叫。严格

和老蔺都吓了一跳:

“怎么了?”

慌忙往楼上跑。待跑到三楼卧室,才知家里来了贼。初像瞿莉一样,

两人也有些惊慌,但检查屋子,现贼只身跳下了楼,贼偷的东西,藏在电视

柜里,并没有带走,又松了一口气。这时严格庆幸自己把 U 盘藏到了地板下,

把电脑藏在了墙壁里,都是贼想不到的地方。只要这些东西不出意外,其他

东西就是被贼偷走了,也无大碍。严格拎着贼的鱼皮口袋,大家下到一楼。

这时老蔺倒有些担心:

“咱们刚才说的,贼不会听着吧?”

严格:

“他在三楼,没事。”

这时有人“梆梆”敲门,严格打开门,涌进来四五个别墅区的保安。进

门不由分说,有要到各房间找贼的,有要打电话报警的。严格还没说什么,

老蔺上前拦住他们:

“不用报警。”

又指鱼皮口袋:

“这是个笨贼,偷了半天,把东西落下了。”

严格突然明白什么,也说:

“虚惊一场,就别报警了。报警对我们没什么,保安公司又该怪你们

了。上回小区出了一回贼,不是解雇你们几个人?深更半夜,都不容易。”

几个保安明白过来这个道理,马上点头说:

“谢谢严总,谢谢严总。”

又千恩万谢,才退着身走了。待屋里剩下严格老蔺瞿莉三个人,瞿莉

穿着浴衣,抄起老蔺放到茶几上的烟,点着一支,一屁股坐到沙上:

“怎么没丢东西?我的手包,可让贼抄走了。”

严格吃了一惊:

“这包倒值钱,英国牌子,全世界没几个。”

瞿莉:

“包我倒不心疼,可惜里边的东西。”

严格挥挥手:

“手包里,能有多少钱,算破财免灾吧。”

瞿莉:

“我告你们,手包里,也有一个 U 盘。”

严格加上老蔺,都大吃一惊。严格忙问:

“U 盘里是什么?”

瞿莉用烟头点点茶几上的 U 盘,大大方方地说:

“和它们一样。”

严格加上老蔺,又大吃一惊,愣在那里。严格突然明白什么,猛拍一

下自己的脑袋:

“原来那副手拍这些,是你指使的。”

又愣着看瞿莉:
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呀?跟你过了这么多年,我咋不认识你呀?”

瞿莉吐了一烟圈:

“你先背后骗的我。对像你这样阴毒的人,我不能不防。”

老蔺问瞿莉:

“被贼偷走的 U 盘,设密码了吗?”

瞿莉:

“以防万一,该设密码;以防万一,怕被人暗算,就没设密码。”老蔺

和严格都愣了。严格跳起身,要打瞿莉,这时被老蔺拉住。严格向老蔺抖着

手:

“这下可完了。”

老蔺叹口气,接着笑了,看着严格:

“这样也好,我们之间,就不是面对面,而是要共同面对了。”

突然又有些怀疑:

“别墅区这么多房子,贼咋单偷这栋呢?”

马上显得有些紧张。严格明白老蔺的意思,怀疑这场偷盗是场阴谋,

是否跟严格和老蔺与贾主任的事有关系。也紧张起来。其实这场偷盗不是阴

谋,跟严格与老蔺和贾主任的事也没关系。但贼偷严格家别墅,也不是偶然

的。这贼是青面兽杨志。偷严格家,是曹哥鸭棚的主意。但这主意不是临时

产生的,是早有人惦上了严格家。惦上不是因为严格,而是因为瞿莉的司机

老温。老温自与严格家保姆的事爆之后;在严格家没爆,在老温家爆了;老

温倒改邪归正,不再与那安徽小保姆来往。想来往也不能了,严格家三个保

姆,今年换了两个,其中就有那个安徽小保姆。但不勾搭女人,又不是老温。

除了能与保姆好,老温又勾搭不上别的女人。说起来这事也不怪老温,老温

虽然四十八岁,这方面还行,老婆却不行了,所以在外边找人出火;这是老

温现在勾搭女人,和年轻时勾搭女人的不同。勾搭不上别的女人,遇到煎熬

不住的时候,老温便上街找“鸡”。贝多芬别墅这栋房子,严格家久不住了,

搬到了马场。这天瞿莉让老温去别墅取一件东西。这两天老温正煎熬不住,

便想趁取东西时,在街上找个“鸡”,同时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。开着瞿莉的

“宝马”车,路过一廊,停下,相中一按摩女,讲好一百块钱,让那“鸡”上车,

到了贝多芬别墅。取东西之前,老温先与那“鸡”在沙上办事。办完事,提上

裤子,为嫖资,两人起了纠纷。两人在廊讲好一百,但这“鸡”看老温开着好

车,带她到别墅,以为老温是这车这房的主人,全不知老温只是个司机,这

时开口要五百。老温立马急了,怪“鸡”说话不算话。“鸡”说,在廊是一百,

出台是五百。老温不是出不起这钱,是生气上当受骗。两人先是争执,后是

扭打。老温扇了那“鸡”一巴掌,指着电话:

“信不信,我马上打电话叫警察抓你!”

那“鸡”孤身一人,斗不过老温,拾起老温扔在沙上的一百块钱,哭着

跑了。但记恨上老温,和这幢别墅。恰巧这“鸡”有一个姐妹叫苏顺卿,苏顺

卿除了给别人按摩,还与一饭馆送外卖的小伙子靠着。这小伙子,就是与光

头崔哥一起拦截青面兽杨志的那位。这小伙子读过高中,喜欢拽文。傍一野

鸡,自比柳永。“今宵酒醒何处,杨柳岸,晓风残月。”与野鸡傍着,却被

“鸡”管着。苏顺卿叫他往东,他不敢往西;让他打狗,他不敢打鸡。苏顺卿

可以名正顺与别的男人睡觉,“柳永”却只能与她傍着。傍“鸡”也不是好傍的,

比傍一个良家妇女还要花钱。“柳永”在一饭馆送外卖,傍不起一个“鸡”,便

投奔曹哥,做些通风报信的事,图些额外的收入。恰巧被老温打了那“鸡”与

苏顺卿好,将自己在贝多芬别墅受的委屈,哭诉给苏顺卿。苏顺卿无意中告

诉了“柳永”。贝多芬别墅,正好离“柳永”的饭馆不远,“柳永”常去贝多芬别

墅送外卖。为了在苏顺卿跟前逞能,便想施展一下手段,惩罚一下欺负那

“鸡”的房子的主人,自己也得些收入,也是把老温当成了房主,再送外卖时,

便留意这房。观察了半个月,向曹哥汇报,说这别墅常年无人住,但里面东

西齐全,一套富贵在那里摆着,不取白不取,接着便有了青面兽杨志偷严格

家别墅的事。事出一只“鸡”,但在老蔺和严格这里,事好像更复杂了。或者

说,不管这事与严格和贾主任的事有无关系,现在已经有关系了,因为有一

个 U 盘,已经被人偷走了。

第十七章 刘鹏举 麦当娜

刘跃进捡了个包,像是偷的。他将这包揣到怀里,拼命往外跑。慌不

择路,到底钻了几条胡同,跑过几条街道,换了几趟夜班车,怎么跑回的工

地,他根本不记得。身后似有千军万马在追赶他。待回到工地,回到食堂,

打开自己的小屋,进来,插上门栓,一头栽到床上,才觉出身上的衣服,从

上到下全湿透了。五天来天天找包,都没这么累,捡了个包,把人累虚脱了。

这时才知道,贼也不是好当的。又突然想起,自己只顾往回跑,把自行车落

在了贝多芬别墅对面的胡同里。但又不敢再回去取。好在自行车本来就破,

前两天又被撞过,值不了几个钱,但又可惜前两天刚换了一个前圈,虽是二

手货,也白花了三十块钱。直到定下神来,才打开屋里的灯。刚打开,又关

上。从枕头下边,摸出一把五号小手电,揿亮,用嘴叼着,端详捡到的这包。

这包的形状,以前没有见过,瓜牙形。摸了摸,比塑料包、皮革包软和。但

包就是个包,没特别在意。然后打开这包,开始翻里边的东西。不翻这包觉

得自己捡了个便宜;虽然跟踪青痣半夜,又被他走脱了;丢了的包,还得再

找;但丢了一包,又捡到一包;这包是富人的,里边不定藏着多少钱和钻戒;

否则青痣也不会乔装打扮去偷这包;丢了只羊,说不定捡回匹马;谁知翻过

这包,刘跃进大为失望。包里倒有五百多块钱,但除了这钱,剩下的就是些

银行卡、女人的化妆品和化妆用具:粉盒、眉刷、镊子等,还翻出两帖卫生

巾。银行卡倒值钱,但没有密码,等于无用;就是知道密码,对方一挂失,

也不敢去银行冒险。刘跃进气不打一处来,但他不气这包,气青痣那贼,不

禁骂道:

“日你姐,偷穷人你偷钱,偷富人,你偷些女人的东西,变态呀?”

接着又翻出一 U 盘。但刘跃进不懂电脑,也不懂 U 盘,不知是何物。

看着方方长长,倒很精巧,以为又是女人的用物,只是不知有何用途。正端

详纳闷儿,外边有人“梆梆”敲门。刘跃进以为有人追来了,忙将手电摁灭,

将那 U 盘揣到怀里,将手包扔到地上一坛子里,厨子的房间,地上倒不缺坛

坛罐罐,然后将坛子盖上,又赶紧躺到床上,盖上被子,假装用刚醒来的声

音问:

“谁呀?”

门外的人很不耐烦:

“我,开门!”

刘跃进听出声来,是工地看料场的老邓。听出是老邓,刘跃进放下心

来。但又不放心,担心追赶他的人,让老邓来诓门。又问:

“还有谁呀?”

老邓在门外有些没好气:

“我一个人还不够哇?没给你带小姐。”

刘跃进才放下心来,掀开被子,去给老邓开门。打开门,老邓跟他急

了:

“你夜不归宿,干吗去了?”

刘跃进开始装糊涂:

“回来半天了。”

又做出奇怪的样子:

“我睡觉不死呀。”

老邓倒没跟他啰嗦,说:

“有人一直在找你,知道不知道?”

刘跃进又吃了一惊:

“谁?”

老邓:

“你儿子。一个钟头,来了五个电话,让你到北京西站接他。”

虽然不是追他的人找他,刘跃进也愣在那里:

“他个王八蛋来北京了?我咋不知道?”

老邓埋怨道:

“知不知道我失眠?让他这么一折腾,我今晚上又交待了。”

又说:

“任保良这个王八蛋,非把电话安在料场。我回去就把它砸了!”

刘跃进来到北京西站,已是夜里两点。白天,火车站人挤人;半夜,

广场上冷清许多,走动的人很少。但广场地上,横七竖八躺满了人。人的各

种睡姿:瞪眼的,打呼噜的,磨牙的,毫不掩饰也毫不在乎地呈现在这个世

界上。也有人不睡,蹲在台阶上啃面包,眼睛滴溜溜乱看;也有人坐在行李

上,有一句没一句瞎聊,聊着聊着,张嘴打了个哈欠。也有几对不知从何地

来的男女,女的倚着柱子,男的搂着她啃。刘跃进在广场上溜达了三趟,没

有找见他的儿子刘鹏举。这时刘跃进有些着急。儿子头一回来北京,别再把

他弄丢了,或者儿子缺心眼,让人贩子给拐走了。把儿子丢了,比把包丢了,

事还大。正是因为包丢了,该给儿子寄学费,刘跃进没寄,说不定儿子焦急,

直接找北京来了。如果儿子丢了,也是这包引起的。刘跃进一边又骂偷他包

那贼,一边又在广场寻找。这回寻到广场西沿,从一圆柱折身往回走,有人

猛地向他咳嗽,他扭脸一看,圆柱后,站着他的儿子刘鹏举。半年不见,儿

子变了许多,高了,也黑了,嘴唇上钻出密密麻麻的胡髭;也胖了,高高大

大,黑胖。爹越来越瘦,儿子倒吃得越来越胖,怪不得从这里路过三趟,没

有现他。但刘跃进没有现他,他应该现刘跃进呀,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,让

刘跃进多焦急半天。接着让刘跃进吃惊的是,儿子身边,还站着一个二十四

五岁的女子,大半夜,描眉涂眼;上身穿一件吊带衫,包着大胸;下身穿一

半截粉裤,包着屁股;脚踏一没有后跟的凉鞋;也许刚才刘跃进路过时,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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